《蓝藏》记梦/改编故事
——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经被杀害过两次,而现在,正在面临第三次。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一)
我和我的好朋友阿云要去市里参加少年组长跑比赛。
“快迟到了!”
阿云喊着我,匆匆忙忙的拦下了一辆车。
灰色的车子缓缓停下,降下了车窗。
我塞着外套姗姗赶来。
“叔叔!请问可以载我们去比赛吗?这里离市区太远打不到车。”阿云礼貌问道。
确实,这里飞扬的灰尘和脏兮兮的土路,会把那些城里人心爱的车搞的一团糟。当地人如果想去市里通常会互相搭顺风车。一般情况下是三轮之类,不过也不排除有条件好一些的人家开的上小轿车。
况且,村子的地理位置靠山,未开发的山,别处来的汽车断然不会经过这里——村前有刚修的水泥路呢,那可比这里宽敞多了——哪有傻子要为了走这种灰尘满天飞的土路故意绕路呢。
虽说这个汽车没怎么见过,但村子这么大,说不定是哪家新招来的女婿。
那双探究的眼睛在我们两个身上扫过,许是觉得两个小女孩要去比赛,作为同村人应该帮她们一把,便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感叹了两句他家的好命,阿云此时已经先一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蓝!别愣着了,快上车。”
听到阿云喊我,我赶紧拉开前门坐上。
车子缓缓启动,突然想起来还没系安全带,赶紧从旁边扯出准备系上。
不料手突然被碰到,冰凉的触感吓了我一跳,条件反射的收回正在系安全带的动作。
而左边的司机,蓝色的眸子正盯着我。
…外国人?
那他会说汉语吗?
他神色淡淡的替我系好了安全带,我觉得有点勒得慌,动了动身体,还是决定用仅会的英语向他道谢。
“……Thanks.”
司机看了看我,没说话。
好困。
每次坐车都会晕车,预防晕车的好办法就是睡一觉。
车里的温度很适合睡觉,眼皮子开始打架,想来在比赛前养养精神也是不错的,歪过脑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恍惚之间好像听到司机在和什么人在争执,不太真切。
……原来他会说中文啊…
眼珠动了动,又继续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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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没到。
等到站了用汉语跟他说声谢谢好了。
(二)
我是突然惊醒的。
梦里,我看到面前有两张我的照片。
第一个的头上写着4,第二个写着1。
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
糟糕!比赛!
我赶紧直起身,这才发现我还在车里,而司机不知去向。
我回过头,阿云也不在。
好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里并不是比赛现场,而是一个潦草的车库。
——毕竟只是在山里挖出来的洞。
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打算看看怎么一回事。
这司机,不送我们去市里,躲在山沟沟干嘛。
脚步一顿,细密的恐惧后知后觉的怕上了后背。
……他…莫不是想卖掉我们…?
我快速走到洞口,直觉认为我必须快速逃离,无论现在是何种情况。
洞口突然有说话声,越来越近。
“…确定…这样做?”
一个女人的声音。
“…当然,你可不能反悔。”
是那个男的!
我的手心渗出了汗。
越来越近了,我已经能听得清他们讲话了。
不行,我得走。我得赶快走!!
可越是着急,越是害怕的迈不动步子。
现在总算理解电视剧里遇到危险时小孩儿为什么都在哭闹,等到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能勉强的冷静下来,但根本做不到想象中的从容。
阿云不在他们身边,那她…
很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了。
“谁在那里?”
男人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完了!被发现了!
怎么办,要跑吗?跑的过吗?
脚像灌了铅一样,身体变得僵直不受控制。
越来越近了。
我怕的不敢呼吸,我怕他随时能杀掉我。
这个人,太过于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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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蓝啊。”
男人跟我打招呼。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不,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叔刚搬来跟你姨同住,还没来得及探望村里的人,你这孩子竟自己跑来了。”
那个男人说着蹩脚的中文,将我从树后拉出来。
不对,这又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跟第一次见面一样。
……第一次见面?
“我在…捉迷藏。”
我试探着,试图解释我在这里躲着的原因。
男人听到我的话眯起探究的眸子,冰冷犀利,仿佛要从我脸上剜取破绽。
我真挚的回望过去压下惧色,但是脚底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不能被他看出来,否则就没命了。
“听你舅舅说,蓝跟阿云不是要去市里参加比赛的吗?要迟到了,我开车送你们?”
所以,他那天是故意开到我家门口,故意让我们搭顺风车的是吗?
我不敢想。
心里的推测从刚刚第一次见面的感觉生出疑心,到现在看到日期确确实实是比赛那一天被证实。
我——
已经死了。
不,准确来说,是已经死过一次了。
就死在“睡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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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已经不由分说拉着我上了车,看似热情,实则不容抗拒。
我浑浑噩噩的坐在前座,脑袋里快速的梳理刚刚发生的事。
所以,那天我和阿云,是被安眠迷香迷晕,睡了过去,而后一起被这残忍的男人杀害。
突然想到了梦。
梦里头上的4,或许就是从上车开始算的死亡时间吧,4个小时。
那这次的1……
我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很紧迫。
我只是个上小学的小女孩,论力气,论经验,论聪明才智没有一样能与这个男人抗衡。
但是我只能赌一把。
为了我的朋友阿云。
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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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从山脚驶进村子里。
“要绕过去接阿云吗?”
男人突然开口。
“不,不用了。”
正在思考的我脱口而出。
“我是说…阿云她今早不跟我们一起,她不太舒服去不了比赛,让我到市里跟老师说一声。”
我解释到。
这个男人的疑心很重,我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阿云不上车的话,就算有什么意外…
起码她不会有事。
男人踩下刹车。
似乎在想什么。
三分钟过去了。
我的心提了起来,我不知道像我这样一个小孩能跟他斗智斗勇到什么时候。
但我必须要这么做。
拼尽我的全力。
思考了一会,他又重新起步。
“也是,那我们先去。”
车子又开始往前走了。我心里缓缓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就要靠我自己了。
车子已经出了村,在比较平整的道路上行驶。
同样的,没有看到其他车辆。
他一定是选择了人烟稀少的道路。
反正第一次去市里的小孩又不认路。
这次我没有系安全带。
我需要顺畅的呼吸。
“…叔叔,车里有点闷闷的,我容易晕车,请问可以开窗户吗?”
曾经听家里说过类似的新闻,如果车上有迷药,就尽量打开车窗,不要引起司机的怀疑,装作想吹风的样子,不会那么容易晕过去,撑到下车就好了。
我一定会成功。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了一会儿,将我这边的车窗降下来半截。
清爽的风吹去了几分困意。
我强撑着。
我不能睡。
男人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
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零三分。
看来是那会儿的刹车延迟了时间。
终于,超过了死亡期限,超过了一个小时。
我成功了!
我紧紧的攥着手表,极度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嘴角不自觉带着激动的笑。
但当我察觉到不对突然抬头时,笑容立刻凝结在了脸上。
——我看到男人那双放大了的猩红的眼睛,以及狠厉的神情。
“你…都知道了吧?!”
男人面容阴森的质问如同地狱的低喃。
我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恐惧的神情。
他在说车库吗?
还是在说我不接阿云?
还是在说我要开窗通风?
我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回答。
因为他已经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一下子涌来,我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很难受。
男人的手很用力,好像随时都能扭断我的脖颈。
我痛苦的抓住他的手想要掰开,但是却毫无用处。
不是超过了一个小时吗?不是已经打破死亡期限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样?
明明写的是就是1啊?
不…不对…
这次明显比上次拖的时间要久,为什么这次是1,而上次居然是4呢。
不对,是我搞错了。
我有些懊悔自己盲目的想法,但在此时懊悔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我能感觉到生命的流失,残存在体内的迷药使得我用不上力气。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可能是窒息感过于强烈,我感受不到痛。
只是在拼命的挣扎,在生死攸关时使尽所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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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赶上了,我就怕出什么意外。”
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男人没有回复,只是将尸体拖出车外。
“喂,你真要分四块啊?”
女人有点不忍。
“有意见?”
男人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但…”
“你答应过我不再这样的…”
本就不想让她随行的。
本来这种特殊癖好给他带来的爽感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但是这个女人居然要阻止他。
男人的手像是毒.瘾发作一样扣住掌心直到扣出血迹。
看着女人祈求的样子,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吧。”
男人将尸体丢给她,自己转头上车。
(三)
我又一次惊醒了。
死亡之前的窒息感还停留在脖子处,我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我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当时的害怕和恐惧跟随着眼泪一起流出。
第一次,我是在昏睡中被杀害的。所以我并不太清楚当时的情景。没有时间害怕,只能拼命的想办法。
第二次,我是在清醒时被杀害的。真正直面死亡的恐惧,才知道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那以后,是不是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呢?
会不会死了之后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我不敢想。
只是一直哭着。
我很害怕。
尤其是知道我会被什么人杀害之后。
这次,我没有发现第三个我的头上有数字。
就算有我也顾不得了。
那不是死亡时间,我根本没有弄清楚他代表着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日历。
比赛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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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家里来客人了。
舅舅的生意伙伴。
…生意伙伴…
我猛然想起男人说过,他是从舅舅这里知道我和阿云的消息的。
我赶忙偷偷溜出去,躲藏着,却发现那个男人给了舅舅一叠钞票。
……舅舅是在同这个人做生意吗?
舅舅一向兢兢业业,虽然挣得钱不多,但是对我们一家子很好。舅妈死的早,只留下一个孩子。他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孩子得了重病在医院躺着,家里的积蓄早就已经见底,东拼西凑东借西借也难以维持。
或许这个男人有什么挣钱的快法子,但…一定是来路不明的。说不定是哪里的黑钱,要是被抓住,监.狱还好,如果是高利贷…舅舅他很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不,那个男人是变态杀人魔,舅舅不能与他往来,不能与魔鬼做交易,我必须得提醒他,我不允许我的亲人和朋友再次受到伤害!
那个男人好像突然看了我躲藏的方向一眼。
蓝色的眸子,冷漠又危险。
窥探中带着一丝饶有趣味。
甚至…我看到了兴奋。
我猛地一激灵,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个男人对舅舅耳语了一番,终于离开了。
舅舅也直接出了门。
我赶紧跑回卧室关上门,大口的喘着气。
他到底有没有看到我。
他是不是真的看到我了。
原来他早就盯上我了。
“蓝,你这是怎么了?”
屋里妈妈好像被我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询问。
看着熟悉的面孔,内心的委屈酸涩和害怕一瞬间涌了出来。
“妈…”
泣不成句。
“你这孩子…刚醒来就这副样子,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哭的更凶了。
也许是做梦。
但循环和预知梦,哪一个说出来更可信一些?
也许哪一个都像神志不清吧。
我边哭边苦笑。
“蓝,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了,跟妈说说。”
妈妈拍着我的背安慰到。
如果…是妈妈的话,她会相信我的吧?
无论这听起来有多么可笑。
“妈…”
“…你会相信我的吧”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的吧?”
我抬起头,看着妈妈。
眼里是对她回复的热切期望。
“当然,妈肯定是最相信你的那个。”
妈妈笑着回应。
我停止了哭泣,严肃的看着她。
“刚刚那个人。”
“我被他杀害了两次。”
我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
妈妈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
“我说,他这次是来杀我的。”
“是第三次。”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解释,但是我确定,我正在面临着第三次。
“蓝,是不是没休息好?那个人是舅舅的生意伙伴,没有跟谁闹过矛盾,是为了爱人才来到我们村的。你不要怕他。”
妈妈似乎是觉得太过于荒谬。
我很着急,同时也很害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妈,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还能依靠谁了…”
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有些绝望。
如果我妈妈都不能相信我所说,我可能真的不能提前避免,只能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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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外边突然响起敲门声,我赶忙止住哭泣。
“姐,怎么了?我好像听到蓝在哭。”
是舅舅的声音。
我急忙爬起来,死死的抵住门。
妈妈看了我一眼,摇头叹了叹气,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抱到床上盖了盖被子。
她或许是真觉得我还没睡醒吧。
她将房门打开,跟舅舅在屋外说了两句,便走了。
舅舅推开房门进来,将手里倒的一杯热水放在门口的矮柜上。
“不舒服吗?”
他走过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
“你妈妈说你不太舒服。要不要再多睡一会?”
我盯着他,他明显知道我是哭过的。
“我妈呢?”
我问。
“哦,她去东头赵妈家借案板去了。”
“刚刚我去厨房的时候发现案板裂了。”
他漫不经心的说。
“舅舅。”
我开口。
“怎么了?”
他挑了挑眉。等待我下文。
“你能不能不要跟那个人继续做生意了。”
他眯了眯眼,好像在思考什么。
原来是把那人当做生意伙伴了啊。
“为什么?”
他问。
“因为…他会伤害我们!”
舅舅的瞳孔皱缩了一瞬,短暂到我怀疑自己看错了。
“你说什么?”
舅舅语气有些不稳。
“他会杀了我,会杀了你,会杀了所有人!”
“他就是个恶魔!”
我不愿意欺骗妈妈最亲的弟弟,我向来是注重亲情的。我宁愿相信舅舅他是被蒙蔽的。
他刚刚的反常,绝对是有苦衷的。
舅舅他,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好了,蓝,你确实应该再多睡会。都开始说胡话了。”
舅舅转头想走。我心里着急的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舅舅!”
我急的坐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突然停住了,转头问我。
“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什么?”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听到了什么?
“你是刚刚听到了明天他会在车上杀了你对吧。”
舅舅他…什么意思?
“本来我是不想自己动手的…但事已至此,是我违背了约定,只能我亲自来了。”
…什么?!舅舅他真的,是跟那个男人是一伙的?
我自始至终都不愿意相信,即便早已有了猜测。我在奢望着,他能告诉我原因,他能相信我,相信我们能跟他一起渡过难关。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我不解的摇头。
“那笔钱,你表弟很需要。”
门啪的一声关上,矮柜上的水杯不知道何时被碰倒,里边的水洒了出来……
不对!
这不是水!
这是…!!!
我立马起身,去拽门把手。
门被人从外边反锁了。
准确的说是被舅舅锁了。
门外有轻轻的“卡崩”声,来不及反应,脚底门缝腾地燃起火焰。
糟糕…!!杯子里果然是汽油!!
我急忙移开位置。
我的卧室在里,唯一的一扇窗是朝着屋里大厅的。
我拉开窗帘拼命的拍窗。
窗户也被锁上了。
火势蔓延的很快,屋里没有水,只有一床的被子,易燃的窗帘,和堆放的书。
怎么办。
明明头上都没有数字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浓烟从嘴巴鼻子里进入肺部,呛得我忍不住咳嗽。
但越是咳嗽越是喘不过气。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只能看到火舌腾蹿,浓烟滚滚,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还有透过窗户,舅舅满脸悲戚的笑容。
我要坚持不住了。
还好妈妈被支出去了。
要是她知道是自己的亲弟弟,亲手放火杀死了自己的亲女儿,估计要悲伤很久吧。
只不过…
这次我还会醒来吗。
———————————————————
“哟!张姨来了。快进快进。”
赵妈热情好客,跟女人的关系很好。每次女人来都免不了好一阵寒暄。
“哦!是来借案板的啊,拿去拿去,我家多的很!”
赵妈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从厨房拿出一块案板。
“诶,张姨,我刚买的甘蔗,尝尝?”
赵妈将刚刚砍断的一节甘蔗递给女人。
女人也没有客气,把手里给赵妈带的白菜放在桌子上,拉了板凳就坐下来边吃边唠。
女儿有弟弟陪着,应该没什么事。让她好好睡一觉,回去给她带点甘蔗。
嗯,这甘蔗挺甜的。给女儿尝尝。
说起来,女儿的话她还是有些在意。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女儿从来不会骗她。
“赵妈,我问你个事。”
女人忍不住开口。
“啥事啊整这么严肃,你说你说。”
张姨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那个新来的外国人,他们夫妻最近才搬过来住是不?”
“你说他俩啊。是啊,怎么了?”
张姨在村东头,有新人入村她铁定第一个知道,消息灵通的很。
“你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吗?为啥搬来我们这儿啊。小村小落的,也没啥好图的。”
女人奇怪的问。
“嗨,他以前做什么工作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之前住在市里,也有稳定工资拿。”
张姨将手里砍过的甘蔗放到一边,又拿起一根来。
“只不过市里他住的地方总是有小孩失踪,他们两口子的孩子听说也遭此厄运。”
张姨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对女人说。
“……听说有些小孩子还被分尸了。哎呦那叫一个惨的,都还是小娃娃嘞。”
女人惊呼。
经历这种惨事,这夫妻俩估计心里也很难受吧。
“行了,那是人家的家事,咱们就别再说什么了,免得被别人听了去。影响不好。”
当家的一回来就听到婆娘在嘀嘀咕咕,忍不住开口阻止。
“不过确实,孩子没了那男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阴阴沉沉的。”
当家的将门关上,放下农具。
“瞧你说的,再变,不照样怕老婆!小心你也被我抓住什么把柄。”
赵妈开他的玩笑。
女人也在一旁偷笑着,一边寻思待会给女儿多带几根甘蔗,晚上回去了做点好吃的安抚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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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拎着一袋甘蔗和一块案板往家走。
她是在转弯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她一开始以为是谁家在做大锅饭,靠近了才发现是屋子在着火。
女人赶紧跑过去,只看到弟弟被众人拦住,嘴里嚷嚷着“让我进去救她”“要不是我怕打扰她睡觉出去了她就不会有事”芸芸。
听着甚是自责。
周围救火的村民也是惋惜的很。
“这么好的女娃怎么就想不开在屋里放火呢。”
“你能不能不要瞎说!我女儿才不会那么做!”
女人颤抖着声音反驳。
“...张姨您别生气...那屋子的门都上锁了,屋子里还倒了汽油,怎么看都像是女娃自己想不开才会...”
村民跟女人解释。
女人心里阵痛不已。她什么也听不进去。
是她。
是她害了女儿。
一定是因为她没有选择相信,所以女儿才选择这样的方式逃避恐惧。
一定是因为自己,女儿才选择了自杀。
女人懊悔自责,哭晕了过去,被村民送去抢救。
弟弟看那个女人已经看到他了也懒得继续做戏。趁众人灭火时拿着钱往医院去了。
反正火烧净了谁也不会知道门是从外边锁的。
人群之外,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那个蓝色眼睛的男人,从地上掉落的那袋甘蔗里掏出一根,也转身离去。
蓝色的眸子藏在火光之下,是极致的享受。
————————————
确实。
这甘蔗是挺甜的。
@Aris
彩蛋:
1.头顶数字:
4=4块尸体=分尸
1=1个尸体=完整尸体
没有数字=没有尸体=火化
2.题目《蓝藏》:
①蓝cang:男人蓝色的眸子藏在了杀戮的欲望中。
②蓝zang:那个叫做蓝的女孩一次又一次被埋葬。
3.孩子失踪:
自然都是那个男人自己做的孽。包括他们自己的孩子。
可惜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被自己的妻子撞见正在切割自己儿子的尸体。他以后算是没办法随心所欲的做这一切。
于是疯狂的男人答应了可悲的妻子不再分尸幼小的孩子。起码是妻子在场的时候。
4.为什么第一次妻子没有阻止分尸:
不,她阻止了的,只不过她来晚了。
第二次是因为刹车的三分钟以及我拼命的挣扎为妻子赶到争取了时间。而第一次,则是正好在分尸的时候被来晚的妻子撞到,所以才会争执。
5.为什么我会被反复杀害:
好家伙,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做了个噩梦,为了写文素材特别清晰的记住了内容的还得再复述一遍我也很痛苦的好吗?!(暴风哭泣)
可能是推理悬疑看多了,梦里的逻辑过于清晰,甚至我醒来的时候立马就意识到我重生了,看到数字立马知道我死过一次了。(悲)
全文由梦境改编,人物关系和剧情均与现实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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